我叫伍茜,和丈夫陈旭晴是在医学院上学时认识的,当时我们的理想就是通过自己的一技之长去救死扶伤,为天下所有的患者减少病痛折磨。但是谁能想到,如今我5岁半的女儿陈艺瑜却因为患神经母细胞瘤,住进了移植仓。她不但每天被病痛折磨着,还面临生死攸关的巨大考验。图为年11月30日,进入移植仓前的女儿依偎在我的怀中。
女儿是在去年12月1日进的移植仓。在仓内刚刚开始杀细胞,她就出现了严重的腹部感染,高烧不退。每天的治疗费如潮水般地上涨,短短5天时间,进仓前交的20万押金就已经花去了近一半。看着移植仓内的女儿被病痛折磨得变了模样,我真的是肝肠寸断,欲哭无泪,而更让我着急的,则是女儿下一步的治疗费用。图为被病痛折磨而哭泣的女儿。
我和丈夫在湖南省祁阳县黎家坪镇卫生院上班。女儿是在年2月中旬出现持续发烧的症状,当时正处于疫情时期,医院,只是给她用了退烧药。过了两天后,我发现孩子的脖子上有肿块,有着一定医疗常识的我和丈夫感觉事情不妙,医院做了血常规检查。女儿的白细胞高得惊人,而血小板则降到了最低值。看着化验报告单,虽然我和丈夫都不愿意往坏处想,但还是陷入了恐慌之中。图为患病前的女儿。
由于丈夫是院内新型冠状病*感染性肺炎救治队成员,要坚守疫情岗位,我和母亲在第二天带着孩医院。在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,我心中的担忧变成了现实,女儿被诊断为神经母细胞瘤。虽然我见多了病房内各种悲伤场景,但是当噩梦降临到我自己身上时,我还是难忍心中的悲痛,跑到楼梯间痛哭了起来。
我给丈夫打电话,把女儿的确诊结果告诉他,他故作坚强地安慰我:“哭有什么用,既然事情来了,我们就要坚强面对。况且这个病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,只要我们努力,我相信女儿一定会康复的。”话虽这样说,但是我能感觉到电话那头丈夫的悲痛绝不亚于我半点。图为疫情期间,和同事一起坚守岗位的丈夫(左三)。
给女儿办理住院之后,我在网上搜索了大量与神经母细胞瘤相关的资料。因为我很困惑,我和丈夫都是医务人员,一直很注意孩子的健康情况,平时我也从来不让孩子乱吃东西,而我们家住的是老房子,近年也没有装修过,那么女儿的病是怎么得的呢?在经过一项项的检查,并排除了遗传基因的问题后,女儿患的这个被称为“儿童肿瘤之王”的病,到现在也没有查出原因。图为因为腹痛而蜷缩在病床上的女儿。
由于女儿颈部的肿瘤太大,医生建议先做化疗,等肿瘤收缩之后再做切除手术。化疗期间,如果不是亲身体会,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化疗药物对孩子的副作用会那么大?第一次化疗刚刚结束,女儿就出现了严重的呕吐、发烧现象,那几天吃什么吐什么,连喝口水都能吐出*汁来,吓得女儿啥都不敢吃。第二个疗程的时候,女儿开始脱发。第三个疗程期间,女儿出现了严重的肺部感染,在重症监护室住了16天才转出来。看着女儿如此遭罪,我心里如刀割般地疼痛。图为年11月30日,我和丈夫在病房内陪护女儿。
女儿在经历了四个痛苦不堪的化疗疗程后,于年6月22日进行了肿瘤切除手术。当女儿被推进手术室那一刻,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,因为我知道,这个肿瘤所处的位置比较危险,稍有闪失就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。在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焦急等待后,女儿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。手术很成功,术后女儿恢复得也很不错,这让我和丈夫悬着的心落了地。图为我提着给女儿准备的衣物和饭,医院的路上。
本想着女儿做完了手术后,再化疗几个疗程就可以出院回家。但是没想到,女儿体内的癌细胞指标不但没有下降,反而越来越高,没有办法的我们只能考虑给女儿做造血干细胞移植。幸运的是,丈夫和女儿配型成功。在高兴之余,我们又为钱犯起了愁,因为我知道移植加后期排异需要很大一笔费用。从孩子生病到现在,不但花光了我们20多万的积蓄,还欠下了亲戚朋友不少的债务。可以,如果不移植,孩子就得不到康复,无奈的我们只能一遍遍地再次拨通亲戚朋友的电话借钱。图为年12月3日,我在移植仓的探视窗口向丈夫了解女儿的情况。
年10月底,丈夫请了假,带着借来的25医院。年12月1日,在缴纳了20万元的进仓押金之后,丈夫陪着女儿进了移植仓。我每天除医院给他们父女送饭之外,还要想着怎样为女儿筹集后续的治疗费用。因为我知道,即使是移植顺利,仅凭这25万元也远远不够女儿出仓之后的排异费用,如果到时候费用跟不上,一切都将前功尽弃,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。图为移植仓内,陪仓的丈夫在照顾女儿。
我和丈夫都在卫生院工作,父母身体还算可以,如果不是病魔来袭,我们这个家也算是一个幸福的家庭,可是谁能想到,女儿竟会得这样的重病。这场灾难带来的不仅仅是病痛对女儿的折磨,还把我们整个家庭拖入了深渊。虽然现在很苦,很难,但是回想起孩子的懂事、可爱,我就告诉自己,必须要坚持下去,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,都要给女儿治疗,因为她是我们一家人的未来和希望。图为我隔着移植仓的窗户和女儿打招呼。大河乡土原创作品,未经授权禁止转载。